淮阳城北三里之遥有“大吴伏羲陵”,佔地875亩,规模宏大,当地俗称“人祖庙”。“太昊”一词是形容伏合氏像日月那样光明,以讚美他在“人生之始,茹毛饮血而在皮革”的年代里,教民“作网巴以佃以渔,以赡民用;养六畜,以充庖厨”的圣德(《史纲评要。太昊伏羲氏篇》)。
太昊陵始建於何时,已无从查考,现存碑文只有一句话:“陵墓在此相去年岁极远。”据《陈州府志》载:“汉以前已有词”。此说缺乏依据,故不能断定伏羲陵墓始建於何时。
大昊陵每年农历仲春二月有盛会,俗称“二月会”,也称“人祖佔会”(从农历二月二日起至三月三日止)。据《陈州县志。卷二。民俗》载:“二月二日,黎明,用灰圈地作国形以兆丰年。儿童击瓦台,是日居民指大笑陵进香奠牲,至三月三日始止”。击为古代盛酒之陶器,覆之则为乐器,相传为葛天氏所作。《诗经陈凤宛邱载:“坎其击击;宛丘之首,无冬无夏,值其鹭羽”。可知击台歌舞之习俗始於陈国。由此推论,祭祀伏羲的活动在汉以前就存在是很有可能的。农历二月二;按我国民俗是“龙抬头”之巳据传太吴仪羲氏“人首蛇身”、“龙形”、“蛇躯”、“鳞身”、“即以龙为图腾”。
二月会期间;每日有数十万伏台子孙,远自安徽、山东、河北、湖南等省(西方传统手工艺),云集於此朝祖进香。他(她)们高举黄绫青龙旗,手捧“香楼”,“旗桿”,肩挑“花篮”,唢呐声声;锣鼓阵阵,鞭炮齐鸣,香烟缭绕,十分壮观。香客们称伏羲为“人祖爷”;称女朗为“人祖奶奶”,虔诚叩拜。焚香祭祖后默默祷念(求子、医病、祈安),大凡祭祖进香者,都要从家乡带来一把泥土,进香后添撒在伏羲陵墓上,寓意祖宗香火不断;子孙兴旺,繁荣昌盛。
女娲,是华夏民族最古老的母性之神。传说上佔时期,伏羲、女娲兄妹“抟土作人”,《太平禦览》引《风俗通》载:“俗说天地开闢,未有人民,女娲抟黄土作人,剧务力不暇供,乃引绳于泥中,举以为人”。淮阳民间至今仍流传着伏羲兄妹抟土造人的故事。故事大意是:“伏羲、女娲成亲后,感到世界上只有他们兄妹二人,十分冷清。於是就用黄士捏起小泥人来,捏了许许多多,居然一个个都活了,一群群离开家独立生活去了。有一天突然下起暴雨;伏羲、女蜗急急忙忙收拾那些可爱的泥娃娃;最后剩下一些已来不及收拾了,急忙拔下柳枝把他(她)们扫进洞里,谁知慌乱中没轻没重,碰坏了一些泥娃娃,於是世界上便出现了许多壮壮实实黄皮肤的人,但也有了少数肢体不健全的残疾人。”女娲“抟土造人”并使男女交合,生儿育女,繁衍后代;於是后人尊女娲为“神媒‘,或”高媒“,奉为母性始祖和管理婚姻生殖之神。
大吴陵人祖庙会又称“二月会”;历史由来已久,可以追溯到遥远的古代。《礼记。月令》载:“仲春之月;令会男女;於是也,奔者不禁。”“二月会”;是不同部落之间的男男女女谈情说爱的地方:“奔者不禁”,实际是人类从母系社会中的“血缘婚”向外氏族寻求配偶的一种进步。是图腾行为禁忌;也是对不同图腾氏族男女通婚的一种保护形式。恩格斯在《家庭、私有制和国家起源》中说:“自一切兄弟和姊妹间;甚至最远的旁系亲属间的性交关系禁例一经确立,上述的集团便转为氏族了”。
仲春二月,春回大地,万木复苏,男女相会结合。是对人类生殖、繁衍的一首“讚歌”。《诗经。陈风。泽陂》说:“彼泽之陂;有蒲与荷,彼美一人,伤如之何。”如今的古城淮阳,依然是万亩城湖;风光依旧,水草依然,蒲荷犹存。在太吴陵的陵园中,曾有过一株古桑树(80年代尚存),这兴许就是仲春二月“奔者不禁”时代的遗桑吧。
袁王可在《中国古代神话》一书中说:“……二月会,大多设在山林和水泽,例如宋国的桑林,楚国的云梦,而且神坛上照例要竖一块石头;人们对这块石头非常尊敬,大概是古人崇拜生殖机能的遗存吧!”古人把这种象徵男性生殖器官之石,叫作“郊石”或“启母石”。淮阳的二月会古时是否存在“郊石”;不得而知,但眼下太昙陵显仁殿的基石上却保留了一个叫“子孙窑”的圆洞,直径约2.5公分,深度约有一指左右。每年的二月会中;有求子愿望的香客;无论男女都用食指探摸窑洞(暗示男女交合行为),以求得子。远古时期的母系社会中,人们“只知其母,不知其父。”从而形成对女性生殖机能的图腾崇拜。